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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白骨精(捉蟲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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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光建對於陳秋渺的憤怒異常淡定,這麽多年,他已經熟悉陳秋渺的脾氣,也知道怎麽安撫陳秋渺。

他嘆了口氣:“不是爸爸請了其他人,這都是公司股東推薦的。爸爸雖是董事長,但也要給其他股東面子。”

陳秋渺聽陳光建這麽說,已然信了他的話,覺得陳光建不是故意的,卻還是不甘心,嘀嘀咕咕:“他們那些人拿著我們家的分紅,還要管我們家的事,真煩。”

陳光建安撫了幾句,將門口的和尚、道士接回家中。

陳秋渺安靜下來,她相信陳光建的說辭,但心中還是氣不過,悄悄地朝著許昭豎起拳頭,給她打氣:“昭昭,我相信你是最厲害的。你一會好好表現,將他們都打敗。”

陳光建是房地產大亨,手中有錢,認識的朋友也多。他托人請來的大師並不是騙子,而是有些本事的。

來的只有三個人,但種類齊全,一個和尚,一個道士,還有一個出馬仙。

看到出馬仙,黃大娘子吸了吸鼻子:“一股狐貍的臭味。”

這個出馬仙供養的是狐仙,但他供養的狐仙修為不高,比不上黃大娘子和白蛇。黃大娘子和白蛇發現了他身上狐貍的味道,他卻沒有察覺到白蛇和黃大娘子的存在。

黃大娘子與狐妖有舊怨,看著供養狐仙的出馬仙也不太順眼,卻也不至於和不相關的人計較,只是安靜站在許昭的肩膀上。

進來的三個人卻隱晦地看了一眼許昭肩膀上的黃大娘子。黃大娘子還是倉鼠的樣子。

第一次看到有人出來捉妖帶著寵物的,三人心中都有了猜測,覺得許昭要麽是騙子,要麽是實力不濟,想趁機混口飯吃。

無覺和尚心境平穩,出馬仙李元脾氣很好,他們都只是對許昭笑了笑,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。

道士張君表情便有些不好看了,他覺得正是有許昭這樣的人存在,才讓外界對天師界的看法越來越差。

張君有些名氣,請他捉鬼的富豪很多,陳光建是托了朋友的關系才請到張君。

沒想到陳光建不僅請了他,還請了其他三人。無覺和尚以及李元就罷了,他聽說過這兩人的名字,算是有些本事,但許昭這個小姑娘,他完全沒有聽說過。

進門之後陳秋渺還沖著他們一陣發火,張君覺得陳光建不夠尊重他們。但陳光建有錢,即使張君也要給他幾分面子。

他哼了一聲,倒也沒有直接給許昭難看,只是坐在了離許昭最遠的沙發上。

許昭不知道張君看不慣她,她的註意力都在陳光建身上。她一心惦記著賺錢,根本察覺不到其他人微妙的情緒。

大師來齊,陳光建也將光建集團最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們說了。

光建集團的事情不僅僅是網上流傳的那些,真實情況比大家知道的更嚴重,有些事情就連陳秋渺也是第一次聽說。

“諸位應該都聽說了,光建集團前段時間拍下了城東一塊地,此次出事的正是那裏。”

陳光建說的是工地工人出事的事情,這件事情並不是謠傳,確實有兩個工人從高處摔了下來。幸虧工地安全措施到位,才沒有當場喪命。只不過人受了重傷,現在還在醫院躺著。

“工地除了工人出事之外,還有一件大事。”陳光建喝了口水,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,“工地施工的時候,挖出了白骨。”

見眾人似乎不以為然,他接著說道:“白骨並不是一具,而是滿滿一大坑。”

工地挖出白骨並不罕見,但挖出滿滿一坑的白骨就奇怪了。

聯想到工地發生的事情,在場幾人神色都變了,滿滿一坑的白骨,聽著就兇險無比。

“我請專家看過了,這裏原本應是亂墳崗,裏面才會有這麽多白骨。”在請和尚道士之前,陳光建也采取了科學的辦法,請了相關的專家來辨認屍骨,考察地形。

在專家的建議下,陳光建尋找了一塊新地,重新埋葬這些白骨。

因為白骨混在一起,辨認不出他們的身份,也不能立碑,但比工地那裏的環境要好多了,可惜……

“問題就出在這裏,給白骨遷墳之後不過一天,這些白骨又重新回到了工地的坑裏了。”

因為這件事情,陳光建封鎖了工地,寧願虧損一點錢,也不能在近期繼續施工了,繼續施工受傷的可能不僅僅是這兩個工人了。

聯想到光建集團以及光建商場出現的問題,和尚道士們一致同意先到工地現場去看一看,解決白骨的事情。

許昭雖沒多說話,卻背起了隨身攜帶的背包,和他們一起出發了。

陳光建作為有名的房地產大亨,自然將一切安排妥當,許昭第一次體會到了乘專車去捉鬼的感覺。

看坐在她旁邊的和尚道士習以為常的模樣,許昭感慨,城裏真好呀,和尚道士的地位都比鄉下高。

察覺到許昭對他們的註視,出馬仙李元對著許昭點了點頭。

他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,大約三十歲左右,脾氣也好:“你是第一次出來捉鬼嗎?不用緊張。”

李元以為許昭看他們,是因為緊張。

道士張君撇了許昭一眼,心中不悅,陰陽怪氣道:“不知這位小道友是何門派?小小年紀就敢獨自出來接單,勇氣可嘉。”

許昭沒聽出張君的嘲諷,這道題她會。

若是以前,她也不知道自己門派是什麽。她只看過許觀月的筆記,筆記上沒提到門派名稱。

但在陸家捉鬼的時候,楊士奇曾問過許觀月這個問題,許昭將許觀月當時的回覆覆述了一遍:“我門派是天賦派,只收天賦出眾之人。”

許昭覺得自己是在如實轉述許觀月的話,認真回覆張君的問題,但在張君聽來則是許昭反嘲諷他,他冷笑了一聲:“果然是年輕氣盛。”

就連與許昭搭話的李元也尷尬地笑了笑,現在的小姑娘脾氣都這麽火爆嗎?

只有無覺和尚從頭至尾安靜坐在位置上,仿佛沒有察覺到車內的交鋒。

商務車內安靜下來,只有陳秋渺嘰嘰喳喳的聲音回蕩在車裏。

“昭昭就是厲害,連你的門派也這麽厲害,天賦派,聽上去就氣派。”

陳光建尷尬,如果不是顧忌身份,他真想捂臉。他怎麽生出這麽一個看不懂臉色的傻女兒?

幸虧商務車開得快,沒過多久就到了城東工地。陳光建松了一口氣,等他下車卻莫名覺得有些冷。

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覺得冷,陳秋渺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:“怎麽感覺有涼風吹過?”

他們站的位置是工地的最前面,四面都被工地的墻擋住了,不應該有風能吹到他們身上。

在車上的時候,張君陰陽怪氣,但下車來、到工地之後。他恢覆了專業狀態,拿出羅盤,看著羅盤上不斷晃動的指針,面色凝重:“不是冷風,是陰氣。陳總,工地的問題果然極其嚴峻。”

無覺和尚拿出佛珠,念了幾句佛經,面色同樣凝重。

李元嘴中念念有詞,似乎在和自家的狐仙交流,手中也迅速拿出自己常用的寶葫蘆來保護自己。

只有許昭一動不動。

張君忍不住嘲諷:“小道友,你的法器呢?”

沒想到大家人手一個法器,看到他們手中拿的東西,許昭有些羨慕。城裏的和尚道士真有錢,法器已經是大路貨了。

但出門在外,即使再窮,也不能露怯,許昭淡定道:“我不習慣用法器,用法器影響我發揮,我的拳頭就是最好的法器。”

白蛇和黃大娘子深以為然,許昭要什麽法器呢?她的拳頭便是最好的法器了。即使他們現在是許昭的家仙了,他們也忘不了之前被許昭拳頭支配的恐懼。

許昭這句話頗有先前說自己門派是天賦派的那股味道,張君無話可說。

果然是不懂事的小姑娘,一會兒真的遇到危險,她便知道世間險惡了。

通過陳光建的描述,他們猜到工地情況險惡,沒想到陰氣竟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濃郁。

如今這種情況,陳光建和陳秋渺兩個普通人便不適合進入其中了。

陳光建雖憂心工地的情況,但也知道不是添亂的時候。他和陳秋渺重新回到車上,在車上等幾位大師回來。

陳光建平時膽子不小,但面對這種不可知的靈異事件,且身邊還有女兒,他絲毫不敢冒險。

陳光建原本是想讓許昭跟他一起回車上的,在他眼裏,他覺得許昭也不適合去危險的工地。

但沒想到面對陳光建的邀請,許昭卻緊張地直接拒絕了:“我是來捉鬼的,怎麽能和你們一起待在車上?”

她看了一眼陳光建,心中疑惑,陳光建不會是不想付錢給她,所以找了個借口把她留在車上吧?這可不行,誰都不能阻止她賺錢。

許昭堅定拒絕了陳光建留她在車上的提議,再度重申:“我收費不貴的。”

陳光建:“……”

這小姑娘這麽缺錢嗎?

陳光建嘆了口氣,許昭畢竟是成年人,他也阻止不了。

在想著許昭事情的同時,陳光建心中擔心幾位大師能不能解決工地的事情,工地停工的損失實在太大了。即使光建集團家大業大,也禁不住這麽耗下去。

陳秋渺卻不知道陳光建覆雜的心思,她一心相信許昭能幫他們家解決這件事情,甚至還精神奕奕沖著許昭揮了揮拳頭。

無覺、張君在離開之前給陳光建以及陳秋渺留下了保命的東西,一把桃木劍和一顆佛珠。

見他們倆行動,許昭也不甘示弱,從書包中拿出平安符,給陳光建和陳秋渺各發了一沓。

張君:“……”

無覺:“……”

李元:“……”

陳光建:“……”

雖然對許昭不期待,但看到拿出來的平安符,他們還是覺得許昭過於敷衍了,平安符能抵什麽用?遇到厲鬼只能給他們撓癢癢。

張君本就對許昭不期待,也沒指望許昭留下的平安符能派上用場,覺得靠自己留下的桃木劍便能保住陳光建的命了。

畢竟危險在工地裏,陳光建在車裏頂多遇到路過的小鬼,桃木劍足以。

張君也懶得繼續嘲諷許昭。

處理好陳光建的事情,四人一同進入工地。

似乎是察覺到他們到來,工地平地起風,吹亂了幾人的衣服。

張君手裏拿著羅盤,朝著羅盤指示的方向走了過去,那裏是陰氣最濃郁的地方,也是陳光建說的挖掘出白骨的地方。

等看到白骨坑,他們意識到事情比陳光建描述得還要嚴重許多。白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坑裏,粗粗一看,坑裏的白骨最起碼有上千具。

無覺和尚念了一句:“阿彌陀佛。”隨即便低聲念起佛經。

在他念佛經的同時,周圍掀起狂風,陰氣大盛,坑裏的骨頭動了。淩亂的骨頭重新匯聚在一起,變成完整的人形,朝著坑外他們站著的地方爬了過來。

無覺、張君、李元行動起來,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。

張君收起羅盤,拿出桃木劍舞得虎虎生風,每揮出一劍便能斬碎一具白骨。

無覺手中的佛珠不斷轉動著,隨著他念經的聲音傳開,面前的白骨也碎裂了。

張君已被狐仙上身,翻著白眼扭著腰,十指伸出尖銳的指甲,朝著地上的白骨狠狠地抓了過去,靠近它的白骨便被抓成了碎片。

這三人是有些水平的,但眼前的情況比他們以往遇到的都要棘手一些,在他們攻擊下破碎的白骨竟再度聚攏到一起,重新變成更大的骨架朝他們沖了過來。

張君臉上表情難看:“應該是幻境。”

無覺轉著佛珠的速度也加快了:“此處真便是假,假也是真。”

李元撓了撓臉,附身在他身上的狐仙著急了。蹦起來踩踏地上的白骨。

這裏雖然是幻境,但這些白骨的攻擊是真的,他們受的傷也是真的。

不找到制造幻境的東西,他們恐怕會被耗死在這裏。

張君一咬牙,用桃木劍劃破掌心,步罡踏鬥,口中念著:“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。”

·

看著三人不斷動作,許昭有些疑惑。

剛走到白骨坑邊,張君、無覺、李元三人便站在白骨坑前不斷施法,仿佛與對手作戰。

但在許昭眼中,他們只是在原地蹦跶,看上去有些好笑。

白蛇從許昭的手腕上離開,變回碩大的體型,雖然他平時傻了些,但關鍵時刻還是表現出修行三百年大妖的眼力:“是幻境。”

只有找到幻境的制作者,才能將他們救出來。

“是那個東西嗎?”許昭指向骨坑中央站立著的一具白玉骨,此刻骨架正張牙舞爪地揮舞著四肢。

那具骨架不大,大約只有五六歲孩童的樣子,且是現場唯一完整白骨,看山去仿佛是白玉做的。

在許昭眼中,其它骨頭都安靜地待在坑中,只有白玉骨與眾不同,不斷蹦跶。

白蛇:“……”他將想說的話吞進嘴裏,為這具白骨精默哀。

黃大娘子也遺憾地擺了擺尾巴,看樣子她是幫不上什麽忙了。

黃鼠狼擅長魅惑,制作幻境的能力也很強,白玉骨雖能力不弱,但在她這種專業搞幻境的妖面前還是弱了些。

可惜還沒等她出手,許昭就已經看透幻境了。

知道白骨精是幻境的始作俑者之後,許昭毫不猶豫地踏入坑中,朝著白骨精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
白骨精正努力加強幻境的威力,沒想到有人竟朝著它的方向走了過來,它疑惑地偏了偏腦袋,隨即從地上撿起了兩根骨頭,拿在手中拼命地晃動起來。

在張君三人眼中,那些白骨在他們的對抗下,越來越厲害,不僅僅朝著他們沖過來,手中也舉起了武器。

武器有狼牙棒、斧頭,看上去就異常鋒利。這些武器朝著他們身上砸了過來,三人覺得壓力越發大了,拼盡全力才能抵抗它們。

但在許昭眼中,就是白骨精傻乎乎地舉著骨頭亂舞。

在許昭走到它面前的時候,白骨精還舉著骨頭特地在許昭眼前晃動。

許昭一把拽起白骨精,搶過它手中的白骨武器,掐住了白骨精的脖子,將它提了起來。

白玉骨被許昭拎在手裏還在不斷掙紮著,四肢亂動,想要打到許昭的身上。

幻境裏,張君面前的白骨突然一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,在原地開始伸展四肢。

張君三人:“???”

怎麽回事,怎麽突然就跳舞了?

無覺和尚四顧左右,沒看到許昭,他喃喃自語:“許施主不在這裏,會不會是她制伏了背後的東西?”

張君嘴硬:“不太可能,只不過是個小姑娘。”

嘴中這麽說著,但張君心中也有了猜測。

他們四人一起進來,只有他們三人陷入幻境中,許昭一直沒出現。現在白骨開始跳舞,雖然不願意相信,但一切事實證明這就是許昭做的。

難道真是他看走眼了?

許昭不知道其他三人的猜測,見白玉骨還在她手中掙紮,狠狠錘了它的腦殼一下。

人類的弱點在腦袋,白骨是人類死後留下的軀體,弱點應該也在腦袋吧?

白骨精平日裏擅長精神攻擊,一直躲在其它白骨後面,通過控制白骨制造幻境,哪正面迎接過這種物理攻擊,它傻了。

不僅傻了,它也沒力氣了,四肢無力垂下,幻境也維持不住了。

精神奕奕在原地跳舞的骨架們,在這一刻被按了暫停鍵,重新落回巨坑中,變成普通的白骨碎片。

張君三人也看到了許昭的身影。

看到站在白骨坑正中央的許昭,再看看她手心的白骨精,他們明了剛剛的猜測沒錯,確實是許昭將事情解決了。

“竟是白骨成精。”張君雖早有猜測,但看到如今的場面還是震驚,更讓他震驚的是許昭的真實實力。

在此之前,他一直覺得許昭水平一般,沒想到是深藏不露。

他們被困在幻境中,全靠許昭來救他們。

知道許昭的真實實力,張君態度謙遜了許多,也有些尷尬:“不知許道友是如何破除幻境的?”

許昭疑惑偏頭:“整個坑中只有它有生命,你們都沒發現嗎?”

無覺、張君、李元無言以對,他們確實沒發現。

無覺感慨:“女施主天生慧眼。”

張君也喃喃自語,隨即沖著許昭恭敬道歉:“是貧道見識淺薄了,道友不愧是天賦派傳人。”

之前許昭說自己的門派是天賦派,又說她的雙手就是武器,張君覺得許昭是在嘲諷他,但現在想想,許昭哪是嘲諷,她說的都是真話。

看到張君態度大變,許昭將白骨精抱在自己的懷裏:“你們不會是想和我搶白骨精吧?”

許昭緊張起來,陳光建不在現場,沒看到她捉住白玉骨的樣子,如果不給她錢怎麽辦?

許昭不放心:“黃大娘子,你給我拍張照片,留作證據。”

黃大娘子在做許昭家仙之前,也是個富戶,但自從跟了許昭之後,她終於體會到了貧窮的痛苦。和許昭一樣,不會放棄每個賺錢的機會。

黃大娘子瞪了三人一眼,警告三人不要輕舉妄動,隨即給許昭拍了一張照。

白蛇也游到三人面前,擋住了三人看向許昭和她手中白玉骨的視線。一雙豎瞳冷冰冰地盯著三人:“不要想和我主家搶錢。”

看到白蛇和黃大娘子,張君嚇了一跳,無覺也捏緊了佛珠。

李元身上的狐仙更是控制著李元的身體往後退了退。

但聽到他們說的話,三人都有些沈默。

不至於,真不至於。

張君咳嗽了一聲:“道友放心,我們是不會和你搶功勞的,也不會搶你的酬勞。”

見張君這麽說,許昭這才放心。

但被她一把掐住,抱在懷裏的白骨精就不放心了,它拼命掙紮起來,聲音尖銳:“你要把我賣了?”

白骨精本就不是許昭的對手,它在許昭懷中掙紮,卻怎麽也掙脫不了,反而因為用力太大,發出“哢嚓”一聲聲響,白骨精的胳膊裂了。

白骨精的聲音更大:“你竟然要將我賣了,買我的人是不是要拿我燉湯喝?”

聽到白骨精骨裂的聲音,許昭提著白骨精的脖子,上下打量一番,見它只是胳膊裂了,四肢具在,才松了一口氣:“吵什麽,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值錢,要是缺胳膊腿了,我還怎麽將你交給陳總?”

張君欲言又止,很想提醒許昭,陳光建應該不會想見到這個白骨精。

白骨精哇地一聲哭了出來:“果然人類中沒有好人,欺負我一具可憐的小白骨。”

許昭又拍了拍白骨精的腦殼,擔心太用力,將白骨精的腦殼拍碎了,許昭用的力氣並不大。

只是白骨精依舊覺得腦殼疼,但它敢怒不敢言,誰讓許昭太厲害了呢?它最擅長的幻境對許昭毫無作用。

看它委屈的樣子,許昭反問道:“不是你先欺負人類的嗎?工地裏的兩個工人從高處墜落是你做的吧?”

白骨精還在哭著:“他們占了我家,還不允許我將他們趕走嗎?”

白骨精委屈的不得了,哭個不停。

白骨精的骨頭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,死的時候應就是這麽大,它的聲音也只有五六歲的樣子,哭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撒嬌。

許昭一點沒有欺負未成年妖怪的覺悟,她冷酷無情:“陳光建不是給你換地方了嗎?你為什麽又回來?”

陳光建給白骨們搬的地方比工地的環境好了許多,但白骨依舊重新回到工地了。

白骨精怯生生的:“他根本不是換地方,只是想將我騙過去燉湯喝。”

許昭:“……”她覺得白骨精思想有問題,對自己認識不夠充分,“雖然你聲音聽上去年幼,但是你修煉到如今這個地步,應該也是百年老骨了,普通人類不敢喝你燉的湯。”

“你現在不是就想將我賣了燉湯喝嗎?”

許昭擺擺手:“我沒有,你可別冤枉我,我只是想拿你換錢。”

白骨精不明白換錢跟燉湯有什麽不一樣,它依舊哭哭啼啼,害怕地不得了:“倀鬼哥哥和我說的,你們人類都喜歡拿我們妖怪燉湯喝,只有反抗你們,我才能安穩地活下去。”

許昭:“你還有個倀鬼哥哥?”現在鬼怪間的關系這麽覆雜了嗎?

張君到底見多識廣,立即反應過來:“糟了,恐怕這件事情背後作亂的並不是白骨精,而是倀鬼。”

他想到被他們留在工地不遠處的陳光建和陳秋渺:“陳總和陳小姐怕是有危險。”

幾人對視一眼,立即朝著工地外面跑去。

許昭提著白骨精跟上,白蛇和黃大娘子跟在她身邊。陳光建和陳秋渺可不能出事,畢竟下次想要再遇到這種人傻錢多的,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。

等幾人到了工地外面之後,發現情況果然不妙,正有一群孤魂野鬼將陳光建和陳秋渺坐的車圍在中央。

那裏陰氣森森,鬼疊著鬼,似乎群鬼們下一刻就會沖進車裏。

商務車內,陳光建和陳秋渺正瑟瑟發抖。

在許昭四人進工地之後,他們倆老老實實地待在車裏等著他們回來,沒想到他們剛進去不久,原本明亮的天空竟然暗了。

陳光建以為變天了,沒想到往外一看,卻發現並不是要下雨,而是一堆鬼擠在車窗前,將他的車子圍得嚴嚴實實。

群鬼聚集,陰氣過盛,鬼都顯了形,擋住了陽光。

看到群鬼聚集,陳光建膽戰心驚,但想到女兒還在他身後,便升起了萬千勇氣,拿起張君留給他的桃木劍,朝著面前的鬼怪刺了過去。

桃木劍果然是鬼物的克星,能夠傷害到鬼,但這些鬼被桃木劍傷了並沒有離開,而是繼續一擁而上。

陳光建手中的桃木劍連刺十幾下之後,便沒有再起作用了。陳光建只是一個普通人,桃木劍不是什麽至寶,能幫助他抵禦這麽長時間已經是極致了。

無覺和尚留下的佛珠也是如此,很快便失效了。

在桃木劍和佛珠黯然失色之後,一只渾身漆黑的厲鬼出現在車窗外,伸手就朝著陳光建抓了過來:“陳光建,拿命來。”

這只鬼與前面的鬼不一樣,前面那些鬼神色茫然,似乎沒有神志,但這只鬼殺氣很強,還知道他的名字,明顯是沖著他來的。

陳光建心中絕望,覺得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裏了。

就在厲鬼靠近他的時候,陳光建身上有金光閃爍,氣勢洶洶的厲鬼被金光擋了回去。

陳光建瞪大了眼睛,發現金光是許昭給他的平安符上發出來的。

陳光建將隨意塞進口袋的平安符取出,那厲鬼更是退後了一步,根本不敢靠近他。

陳光建喜極而泣,他忘記了之前對許昭的懷疑,拿著平安符只有一個感覺,那就是真香。

陳光建將手中的一沓平安符嚴嚴實實地貼滿了車內空間,保護整輛車。

被群鬼包圍,陳秋渺剛開始也是害怕的,但看到許昭的平安符將鬼都擋在外面,忍不住對陳光建誇讚道:“我沒說錯吧,許昭是真大佬,她肯定能幫我們解決問題。”

陳光建驚魂未定,點頭附和陳秋渺的話,是他之前看走眼了。

許昭雖然年輕,但是有大本事。他有些後悔,他在商場混了這麽久,怎麽還會以貌取人呢?

再度被平安符的金光彈開,厲鬼惡狠狠地盯著陳光建,控制著身後的鬼們朝著車身上撞了過去。

陳光建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,平安符的作用很好,但是如果被鬼撞多了,平安符會不會失效呢?

陳光建和陳秋渺期待著許昭等人快些回來。

雖然有平安符,但陳光建依舊心驚膽戰,外面聚集的鬼物越來越多了。

就在他害怕的時候,他聽了腳步聲,是人類發出的聲音,陳光建終於松了一口氣:“應該是大師他們回來了,我們有救了。”

張君、無覺、李元看到滿滿當當的鬼,被驚住了,這些鬼擠擠挨挨,甚至有些都被擠變形了,它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?

還沒等他們想到解決辦法,就見許昭雙目發光,朝著汽車沖了過去。

在許昭眼中,那不是鬼,那是錢。

她左手拎著白骨精,只有右手能用,但一點也不影響她發揮。一手一個,將圍在車邊的鬼一把撕開扔在地上,直接疊成了鬼山。

在她的大力清掃之下,很快清出了一條通向車窗的路。

正隔著車窗悠悠看著陳光建的厲鬼察覺到情況不對,一轉頭就看到許昭提著白骨精氣勢洶洶沖過來的樣子。

厲鬼一楞,意識到自己不是許昭的對手,他立即想逃了。

但在許昭面前,哪有能逃開的厲鬼?

眼看著厲鬼向上空飄去,許昭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人民幣飄走,她一腳踩在車尾上跳起,將厲鬼拽了下來。

左手抓著白骨精,右手抓著厲鬼,許昭感慨:“幸虧以前和師父走南闖北,身體素質不錯。”

被許昭抓在手中的厲鬼:“???”這是身體素質不錯就能幹出來的事嗎?

白骨精嗚嗚咽咽:“倀鬼哥哥,你也被抓住了嗎?”

車周圍的鬼被清理幹凈了,車內的陳光建和陳秋渺終於重見了太陽。

陳秋渺激動:“昭昭,你回來了。”

陳光建也想感謝一番許昭,許昭留下的平安符保護了他,現在還抓住了想要他命的厲鬼。

可還沒等陳光建將感激的話說出口,就見許昭左手提著白骨精,右手提著厲鬼,朝著陳光建晃了晃,說道:“陳總,幸不辱命,我將你要的東西帶回來了。”

陳光建:“???”

看著這個白玉色的骨架子,陳光建差點暈過去,他什麽時候說要這個東西了?

白骨精還沖著他揮動四肢,可憐兮兮地說道:“你能不能不要拿我燉湯喝?”

陳光建:“???”我怎麽敢拿你燉湯喝?

無覺、張君、李元遠遠看到陳光建一副害怕又緊張的模樣,感同身受。

他們早就猜到陳光建會是這個表情,畢竟陳總只是請他們前來驅鬼的,哪會想到有人驅鬼的同時還給他打包相關禮物呢?

許昭卻完全不知道陳光建的心思,她捉鬼經驗不多。上一次的事情還要追溯到葉謹言身上,她幫葉謹言捉了鬼嬰之後,將鬼嬰打包送給了他。

她回憶葉謹言當時的表情,似乎心情很好,陳光建看到她的禮物,應該也會高興吧,他們都是有錢人,想法應該差不多。

而且這次她還給了雙倍的禮物,不僅有白骨精,還有厲鬼。

許昭覺得自己服務到家:“陳總,你高興嗎?”

陳光建如果知道她的想法,肯定要拼命搖頭,他和葉謹言不一樣。

可惜陳光建不知道,他只能楞楞地看著許昭和許昭手上的白骨精以及厲鬼,勉強擠出一個笑:“高興……高興……”

陳光建甚至產生一種荒謬的念頭,許昭是不是因為之前他覺得她是騙子,所以才拿白骨精和厲鬼嚇他。

但看許昭一臉單純的樣子,陳光建說服自己,許昭應該不是這麽想的。

最起碼光建集團的事情終於快解決了不是嗎?陳光建勉強安慰自己。

想到光建集團的事情,陳光建也不害怕了,喃喃自語:“光建集團會出事就是因為他們嗎?”

白骨精還在哭哭啼啼,被許昭抓住的厲鬼沒有出聲。

許昭捏了捏厲鬼的身體,將他捏得變形了:“問你話呢?怎麽不回答?”

許昭兩只手都被占了,不太方便教訓厲鬼,朝著身邊的白蛇和黃大娘子示意了一番。

白蛇和黃大娘子正愁做了許昭的家仙之後,毫無用武之地。看到許昭的表情,立即領會了她的意思。

白蛇張大嘴,一口咬下厲鬼的腦袋,又將他的頭吐了出來。厲鬼的腦袋重新長回去了,但這種痛苦是實實在在的,不僅如此,他還清楚記得在白蛇嘴中的感受。

還沒等他緩過來,黃大娘子大尾巴抽上來,又將他的腦袋掃下來了,看著滾在地上的厲鬼腦袋,黃大娘子嘻嘻笑著:“大人讓你說話呢,再不說話,腦袋別想長回去了。”

一向只有厲鬼將別人嚇得哇哇大叫的分,還沒有人這麽對待過他,厲鬼終於堅持不住,痛苦大喊:“我說,我說,我什麽都說。”

白骨精嚇得都不敢哭了,它打了個嗝,小心翼翼將四肢收好,不再發出任何動靜。

陳光建忽然覺得厲鬼不可怕了。

厲鬼老老實實將一切的因果都交代出來。

他並不是野生的鬼,而是有主人的,他的主人也是京市的天師。最近接了一個單子,有人想對付陳光建。

恰巧陳光建正在建的工地挖出了白骨,他的主人便派他騙白骨精一起對付陳光建。

沒想到白骨精看上去厲害卻膽子小,只讓工地的工人受傷,沒有直接對付陳光建。

天師便親自出手,一邊破壞了陳家祖墳的風水,光建商場出事就是因為風水被破壞了,一邊派厲鬼來取陳光建的命。

陳光建氣得牙癢癢:“肯定是朱文有那個混賬,正大光明的競爭爭不過,就去搞這些小動作。”

他對許昭越發感激:“多謝許大師。”這次如果不是許昭在,他說不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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